那是暑假的一个晚上,天很热,我和妹妹洗完澡之后就躺在她床上看电视,只穿着短衣裤。想着白天的冒险,我心里一热,腿向她的方向伸过去,两个大腿碰到了一起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妹妹一阵颤栗,用力用身向我摩擦。我觉得自己部位立刻膨大了起来,混身燥热,难受,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,"等一会睡觉我过来?"她咬着牙慢慢地点了点头。 好不容易挨到了父母关了灯,让我们早点睡.我躺在床上,听到了,父亲的鼾声渐起,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地,爬上了妹妹的床。她也没有睡,鼻孔一张一歙地在急促地呼吸。 我静静地和她并排躺着,手伸了过去。从她的底裤里探下去,顺着细缝轻轻地摸到了一个小凸起,妹妹突然全身发抖,用力捏着我的大腿。我更感到激动,不停地把玩着小粒粒,另一只手却到了她的胸前,抓住了她刚刚发育,仅有核桃大小的乳房用力一捏,妹妹立刻用牙紧咬嘴唇,手却伸入了我内裤,抓住了小弟弟,也是奋力拧了一下,我的弟弟本已胀得发痛,这一下觉得一定要找个地方渲泄才行。 我一个侧翻到了妹妹上面,手慢慢地将她的内裤拉了下来,用那根肿胀的东西在她的门缝两边拼命地碰,拼命地磨,妹妹恐怕也是忍不住了,腰也用力上挺,跟着我的节奏乱扭。 突然间,那根东西好象滑了进去,她也轻叫了一声,双手伸出,揽住了我的腰。 我觉得进入的地方非常紧,我的弟弟也被夹得非常痛,可是痛中有一种非常痒到入心的快感,我试着向前慢慢一送,突然肩膀一阵剧痛,原来妹妹用力咬住了我的肩头,她眼睛已经流下了很多眼泪。 我一时不敢再动,但那里面的弟弟又胀得厉害,我就试着往外拔一下,但在腰间的双手加了点力,不让我出来,我也舍不得,就在里面左右晃动。 一会功夫,妹妹的呼吸声加剧,关了灯还是可以看到她满面潮红,一只手不停地在我臀部抓着。我也实在胀得难已忍受了,只觉得只有继续向前才能缓解这股难受劲,身用力向下一沉,同时将妹妹的头按下,用舌头找到了她的嘴,进了去。 好像碰到了点障碍,我也不管叁七二一,一次冲了过去。 她嘴里发出一阵呜咽,小嘴大力在我嘴里吮吸,牙齿拼命咬着我的嘴唇,两只手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我的肩头。 虽然如此,我却觉得痛快淋漓,小弟好像顶到了头,好想上面粘了一些湿湿的东西,同时鼻子里传来一点血腥味。 抓住我肩头的手渐渐放松,又滑到我的腰部,我的两只手却抓住了两个小乳,身开始慢慢上下蠕动,妹妹的腰部也开始跟随我的动作迎合。 大约过了叁分钟,妹妹的里面开始抽搐,夹的的弟弟一阵松,一阵紧,好像还有一股水涌了出来,将它完全包围。 妹妹的绷得紧紧的身也变得松驰,两手都从我的腰部滑了下来,只有舌头还在我的嘴里吮吸。 这时也我觉地小腹一阵酸麻,小弟弟也开始剧烈抖动,射出不少液。 随后就瘫在妹妹身上,妹妹用手紧紧地将我的头部按在她的两乳之间,下身夹着我的弟弟,轻轻晃动,发出只有我才能听到的抽噎声。 我只是不停地喘气,心里又是满足,又是害怕,心里不停念道:这是不是乱伦,不会被发现吧,被发现要被打死的。 正文 我和姐姐-亦真亦幻的故事 我和姐姐-亦真亦幻的故事 “五一”长假即将到来了,对于我这样一个长年奔波于事业的人来说,更是难得的休闲时光。但这一次,我没有出门,同时极力劝说老婆回娘家,老婆以为我是希望她回家与父母团聚,也就听从了我的建议,于4月29日即乘飞机回娘家了。 4月30日下午,我开始准备我的计划。两点半,我去了家情趣用品店,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这类商店,我选购了两条极为性感的男式内裤、一套很透明的性感黑色女式睡衣和一瓶价格高达580元的女用春药。三点,我回到家,我先将客房的空调插座弄坏,又将老婆留在家中的几件睡衣藏起来,接着到浴室将门后的挂钩取下,换上街边小摊买的劣质挂钩,再将浴缸前的拉帘取下,然后把准备好几碟A片放在主卧DVD机上,一碟放入DVD机内,将从网上打印下的三篇情色文学放进主卧的床头柜。看看表,已是四点十分,赶紧开车去理容中心洗头、吹头,洗头小妹开玩笑地问我是不是去会女友,我笑而不答。五点二十分,我走出理容中心,开车去机场。 二十分钟后,我到了机场的候机大厅,看看大屏幕,“准时”!我的心速已经明显加快。 六点五分,大屏幕,“到达”!我心花怒放,望眼欲穿。 六点十一分,我终于看到了她——我心中的性感女神,她一袭白色套装,雍容华贵,高雅迷人。我迎了上去,“姐姐!”“哎,我们有两年多没见了吧,都是大人了。”“当然,我都25了,元旦结婚你都没来。”“刚好摔了脚,这不补来了?这么不见弟媳?”“她回家了。”“是不是怪我结婚没来生气了。”“没有,刚好她家有事。”我们走出了候机大厅。 开车出了机场,我的眼睛总是瞄向旁边姐姐的大腿,也许是坐亲弟弟的车,她也不太留心,短裙已经接近大腿根了,看着她雪白丰满的大腿,我的鸡巴已经涨得难受。 六点五十分,我们回到了家。“装修得好漂亮。弟弟还是你厉害,没让爸妈花一分钱,就买房成家了,不象我,都33了,还要爸妈操心。”“姐,别提不开心的事了,来了就好好玩,开开心心的。”“好吧。我先洗个澡。”“好!好!”我等的就是你这话。 姐姐从包里取出睡衣,走进了浴室。我听见她的锁门声后,轻轻地靠近了浴室,趴在排汽条前。姐姐已经开始脱衣了。她除去套装,里面是一身淡黄的三点式,特别的是内裤,不仅小而且只有阴部前是一朵花,其余全透明。她转身解乳罩,我看见了她透明内裤里丰满的美臀,我真想扑上去狂吻,我不停地搓自己的鸡巴。这时,姐姐脱下了内裤,走进了浴缸。我终于又见到了姐姐的裸体——在第一次偷看她洗澡的十三年后。姐姐的乳房更丰满了,生过孩子的腹部微微隆起,迷人的三角地带更加茂盛。我的姐姐!我的女神!我的性偶像!我忍不住从她的包中取出一条内裤,套在鸡巴上拼命的搓。 乓!不出所料,姐姐挂在门后的睡衣掉下来了,由于浴缸前的拉帘已被摘下,水早就溅到了门后,她的睡衣全湿了。 “弟弟,我的睡衣掉了。”“我拿小燕的给你。” 我把下午买的性感黑色睡衣拿了出来,“姐,开门。”姐姐用浴巾包了身体,开了条门缝,“好性感的美女!”我笑着将睡衣递了进去。“别逗了,都老太婆了。” 我继续偷看。 姐姐洗玩澡,拿起了睡衣,她似乎有些犹豫,可是内衣裤已经丢进洗衣桶里了,她还是穿上了。我赶忙离开。 她开了门,“弟弟,还有其它的睡衣吗?”“我找不着了。这不挺好,现在的女孩都穿这个。姐,你看起来多性感。”“别开姐的玩笑了。”她看来还是不习惯,取了一套新的内衣裤,走进房间又穿在了睡衣里。“姐,你这老古董,在家也不敢穿,还怕让我这弟弟占便宜吗?” 十五分钟后,我在楼下餐厅订好的菜送了上来。我开了瓶红酒,“姐,今天就在家里吃了,我一起喝点酒。” 姐姐的酒量很一般,在我的劝说下,喝了两杯,脸上已经泛红了。 “喝汤吧!”我从厨房拿出两个碗,装了一碗汤给姐姐,她很快将汤喝完了。我看在眼里,喜在心头,因为她的汤碗里我放了春药。姐姐的脸更红了。 “姐,我饱了,你收拾碗筷,我去洗澡。” 我把性感内裤放在我的床上,进了浴室,很认真地洗了起来,我要将最好的我奉献给姐姐。 十五分钟后,“姐姐,我忘了拿内裤,在床上,你帮我拿来。” 姐姐拿着内裤,敲了敲门。我毫无遮掩地故意把门开得挺大,一根大鸡巴骄傲地昂首向前。姐姐可能有些不知所措,满脸通红,“你…你的裤子。”我满足地关上门,把内裤穿上,走了出来,依旧硕大的鸡巴顶着内裤,而这小内裤根本无法完全遮住它。 “姐,客房的空调坏了,你和我一起睡这间,我睡地上。” 姐姐进了房间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,我在厨房告诉她:“你先看电视吧。” 姐姐打开了电视,我事先就调到了DVD上,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对中国男女在赤裸裸地性交。我从厨房偷望姐姐,她赶紧将声音调到最小,但却没有换回电视。 我知道此时字幕上出现的是“姐姐,你的嘴真棒!”“表弟你的鸡巴更棒!”(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亲姐弟乱伦的VCD,就用这部香港的表姐弟性交片来代替)。 一分钟过后,姐姐还在看,我觉得是时候了,就轻轻地走了过去,“不好意思,姐,这是我昨晚看了忘了关,小燕不在,随便看看。”姐姐的脸已红得无法形容。 “你要看吗?偶尔看看也未尝不可。要不我先回避。”“谁要看!”姐姐换回了电视。 我开始挺着大鸡巴在她面前走来走去。我用余光看到姐姐有在瞄我的下体。我知道药物开始有作用了。 我坐在了她身旁,“姐,最近和姐夫关系有好转吗?”“还能好转?他那农民,就想要儿子,总想叫我再生一个,上星期还为这事打我。”“不会吧?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学毕业,现在好歹也是个副总,还这么迷信。”我尽管早从我妈那听说了这些事,却佯装糊涂。“要不是为了我女儿,我早和他离了。”“姐,你也够苦的,就你一人在北方,有苦都没人述说。”我有心想挑动姐姐的伤心事。姐姐忍不住哭了出来。 “姐,别哭了,要不你就来我这,有我这弟弟在,谁也无法欺负你。”我乘势搂住姐姐的肩,手抚摸着她的背,摸着她的乳罩带。 “爸妈是老脑筋,总不让我离婚,还是你理解我,没辜负我小时候那么疼你。” “姐,我们就两姐弟,应该要相亲相爱。”我话中有话,把姐姐抱进了怀里。 姐姐的大腿碰到了我的大鸡巴,她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。 我继续前进,用手擦姐姐的眼泪,“姐,从小就是你带我,我一定会报答你!”我的鸡巴又碰到了她的大腿,她继续退缩,我又向前紧紧地楼住她,把她的乳房贴着我的胸,让我的鸡巴整个贴上她的腿,还故意有规律地勃起。 姐姐明显感觉到了我鸡巴的行动,但这一回她没有缩回。 我更加放肆地将鸡巴压了上去,然后假装重心不稳,跌在了床上,姐姐也压在了我的身上,我的鸡巴正好顶在她的下腹,我们面对面望着,姐姐粉若桃花,丰满的胸部急促地起伏,我很深情地亲了姐姐的嘴唇,“姐姐,你真好。”姐姐要起身,被我死死地报紧,“姐,你听我讲个故事吧!”“好。” “有一个男孩,由于父母工作忙,他从小就是由姐姐照看。在他十二$淫荡小说 http://WWW.shubao2.coM/class12/1.html岁那年,一次偶然的机会,他看到了姐姐洗澡,刚刚进入青春期的他,迷上了姐姐的身体,在他眼里,他姐姐就是女神,就是性感的代名词,从此他以偷姐姐她洗澡、换衣服为最大乐趣。刚刚会手淫的他,天天以姐姐为性幻想对象,一次又一次地挥霍他的童子精。后来,姐姐出嫁了,去了北方,他已考上了大学,接着毕业、工作、结婚,但他始终忘不了他姐姐。由于职业关系,他不时地进出娱乐场所,学会了许多东西。每次他在外找小姐,总是找比他大的小姐,而且要叫她作姐姐,这样才能达到最高潮。”“别这样!”姐姐流下了泪,“别去外面找小姐,你还小,别毁了自己。” “姐,我好想你。”我的手摸上了姐姐的胸,姐姐极力想挣扎,但由于药物作用,她已经无力反抗了。我返身将她压在身下。“姐,你就成全我,我一定让你舒服。”我脱去了姐姐的所有衣物,姐姐已停止了反抗。我迫不及待地亲吻姐姐的全身,当我的舌头进入姐姐的阴部,里面早也水流成河。姐姐和我同时喊出声来。“姐,我终于吻到你的下体了。姐,我好爽!我好爽!”“弟弟,你真好,我更爽!”姐姐已经完全抛弃了羞涩,小手拼命的抚弄我的鸡巴。 “姐姐,让我们乱伦吧!”我喊出了我认为是全世界最刺激的话语。 我把鸡巴插进了我亲姐姐的洞里,我和她终于融为一体。 我一定要姐姐在上面,因为我觉得这样就是姐姐在玩我,“姐姐,我是你的性奴隶!”“姐姐,我是你的玩物!”“姐姐,我生来就是被你操的!”“姐姐,我一辈子都要作你的性奴!”我说出了这些我做梦都想说的话。 “弟弟,让我好好操你!”“你是我带大的,你就该被我操!”没想到外表温和的姐姐也能这么狂野。 我不断地用力抽插,姐姐也抱着我,在我的身体下,发出甜美的叫声:“嗯 啊…啊……呃…弟弟……喔…啊啊……好……好舒服……喔啊啊……” “呼……呼…姐……我也……喔……好…啊……姐姐…喔……” 姐弟禁忌的交媾,彼此不断地发出世上最淫荡的声音。世间的道德,对沉溺 在乱伦相奸的姐弟,只是垃圾。 “啊……哈啊…姐姐……我不行了……喔……”在和姐姐的乱伦性交的冲击 下,很快地,我已经要弃械投降了。 “啊……嗯……不行!今天还是在排卵期,不能在里面……小弟……快……快拔出来呀!嗯……啊……” 虽然姐姐要求我在体外射精,但现在的我……根本停不下来。 (我要射在姐姐的里面……用我的精液……把姐姐的子宫灌满!)想要占有 姐姐一切的想法,盖过一切理智,于是,我更加快了速度…… “喔喔……姐……姐姐!” “弟弟……不…嗯……嗯……啊啊啊啊啊!” 瞬间,我的脑中一片空白,似乎听得到在姐姐的体内,大量的精液撞击子宫 的声音…… 激烈的高潮使我失去意识……不久,我在姐姐的胸前醒来。 “姐……?” 姐姐香汗淋漓,似乎是接受了我的精液,而一起达到了高潮的样子。柔软的 乳房,随着身体激烈地起伏,微微皱着眉头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我温柔地拥着姐姐,直到姐姐渐渐回复呼吸。 姐姐慢慢地睁开双眼,温柔地微笑看着我,我也深情地望着姐姐。我知道, 从此刻开始,我们不再只是姐弟了。 “呃…姐……我……”因为没有听姐姐的话,我擅自在姐姐的体内射精。 看透了羞愧的我,姐姐用自己的嘴封住了我的唇,摇一摇头:“傻瓜,姐 不怪你。”说完,我们又吻在一起。 以后的几天,我们天天沉迷于乱伦的天地,姐姐和我都享受了前所未闻的快感。 我发誓,我永远是姐姐的性奴隶。 正文 献给哥哥 献给哥哥 目录 作者:布施遥 目录 序章妹妹 第一章高木原家 第二章茉莉香 第三章园子 第四章澄江 第五章静子 第六章狂气与憎恶 第七章小望 第八章爱与真实 终章 献给哥哥序章妹妹 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,对深山中的偏僻乡村而言,今年的夏天真是太闷热了。 笼罩在黑夜里的中庭,树梢随风摇动,是强风的缘故吧。尽管如此,拉开窗户的房间中,空气仍沉淀淀地停滞着。 我闭上眼,朦胧地眺望橘黄色的夜灯,慢慢翻过身。 突然,渐趋迷糊的意识被阵风吹袭着,在我眼前不到五公分距离处,出现了一副长发少女的睡脸,是我那安稳沉睡的妹妹。 为何妹妹会睡在这里呢?我的意识与身体,都被剧烈的冲激翻搅着。 本来,妹妹应该在隔着走廊相对的自己房间中睡觉才对,不知何时她竟睡到我身旁┅我慢吞吞地起身坐到毯子上;由于连日来的闷热,妹妹并未盖着棉被,她缩着身的娇小模样,直接进入了我的视野。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衣略为凌乱,颈部及大腿,在夜灯下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魅力。 妹妹的睡姿所以会如此媚惑我的心,是因为我一直深爱着她。而且这并非单纯的兄妹之爱,而是明显违背道德的近亲之爱。 从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身体薄弱的妹妹,是备受家中疼爱的掌上明珠。特别是我,一直以敬畏的态度,注视着她那与我相差六岁的微弱生命的成长;后来,她到了懂得自己生命脆弱的年纪后,多半的时间都在我这唯一的玩伴身边度过;我不常到山脚下村落中的学校上学,放学后我会拒绝所有同学的邀约,毫不迟疑地飞奔回有妹妹等待着我的家中。即使到了后来,为了无法上学的她,我依然每天都这么做,因此我从没有任何朋友,但我却毫无遗憾。 随着时间的经过,进入青春期的我,开始意识到妹妹是与我不同的异性。起初只有淡淡的感觉,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,越来越深切┅没多久,我们就面临了生命中重大的改变─ 父母亲意外死亡!这件事激烈震撼了我们兄妹二人,原本充满了温暖和慈爱的家,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陷入愁苦。为了还不能理解这状况的妹妹,我总算强忍悲哀,度过了难关。但是,屋漏偏逢连夜雨,又陆续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,使得温暖的家,变成了空虚寂寥的屋子。 不过,在双亲刚过世的半年内,我还不敢轻举妄动,但一年后的现在┅ 我的喉咙发出混浊的声响,吞下积存在口中的唾液。那毫无防备而横卧的未成熟肢体,如烈洒般刺激着我的脑子。无节操的股间发着热,邪恶之蛇开始蠢蠢欲动。我感到急剧的晕眩,缓缓将手探出,颤抖的指尖,触碰到木棉的布料。我轻轻捏住,悄悄地向上卷起。在淡淡的橘黄色灯光下,美得惊人的白皙大腿渐渐露出。 在逐渐蒙胧的意识中,连自己在做什么都茫然无知,只是无意识地动着┅不,恐怕当时我的意识是清楚的,只是看着妹妹那细致的肌肤而入迷了吧!我卷起她身上洁白无垢的浴衣下摆,窥见了一道曲线浑圆的小巧臀部。 “唔┅嗯嗯┅” 无意间,妹妹翻了身。惊慌的我急忙将手缩回,不过,是我多心了。 妹妹宛如诱惑我一般,在我眼前张开双腿,微微进入耳中的安稳鼻息,说明刚才的动作只是无意识的偶然。但是,在那立起单足的双腿交会处,露出了令我心思迷乱的禁忌花园。 平日只穿浴衣的妹妹,并未穿着内裤。裸露的下半身,将我的视线紧紧钉住,双腿间的蟒蛇,高腾起想要一尝禁忌果实的欲望。 就连圣书里也记载着,古今中外的人类,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。不过只活了十九年的我,当然不可能到达彻悟的境界,于是欲望开始笨拙地移转成行动。 我趴在地上,缓慢的靠近猎物,旁人看来大概宛若饥渴的野兽吧!当然,这时我不但不会有思考这些事的理性,而且早已如梦如痴,况且,没有任何事物阻止我。 我将脸凑近她滑顺的下腹部,柔软的嫩毛被我慌乱的鼻息所摇动。视线略为下滑,那儿是清楚笔直的肉缝,形成堤岸的媚肉,令我想到妹妹楚楚可怜的唇。我轻张开口,发麻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,心知那是阿摩尼亚的味道,却一点也不觉污秽。我自缩紧的唇间轻伸出舌头,舔了妹妹的秘处。 “嗯┅唔嗯┅” 妹妹微弱地喘气,一时让我心惊不已,但数秒后我想通了。 没错,妹妹当然也渴望这种事,否则,她怎么会躺在我的身边? 我继续用舌头舔弄那天真无邪的秘部,贪婪着禁断的滋味。 “唔┅啊啊┅唔嗯嗯嗯┅” 也许是舒适感所带来的喜悦,她口中发出甜美而无奈的气息,那声音令我的意识为之疯狂。我若在此时维持理智,有任何意义吗?彼此相爱、互相需求的两人,结合为一体不是极为自然的吗?这种想法,完全支配了我的脑袋。一旦超越了这道墙,接下来要做的只是任亿尽情奔驰在欲望的世界里。 我将她纤细的双腿扛在肩上,整个脸埋进花园中心。用力的深呼吸,陶醉在没有花朵比得上的香味中,持续来回地舔着秘裂后,起伏的溪谷底部,开始微微地湿润。如果那是爱液造成的,就表示妹妹也感到兴奋吧?我一边这么想,一边吸缀她体内溢出的液滴,频繁蠕动舌尖,发出卑猥的声音不断吸吮未成熟的花瓣,我要的是她淫荡的蜜液。 “啊啊┅啊啊啊┅唔唔嗯嗯┅” 扑鼻而来的甘美喘息,如拍击岸边的波涛一般,进入我的耳中。娇喘得这么厉害,不会还没醒来吧?或者她已经┅。 火热发烫的股间,已涨满了邪恶之力。冒汗的身体,比我自己的意志更加需求这娇嫩的肉体。我将妹妹的脚静静的放在毯子上,被邪恶淫欲支配的身体,覆盖上她纯洁无垢的肢体。 “我┅想┅想做爱┅想做舒服┅的事┅” 随着紊乱的气息,盘旋在脑中的字句脱口而出。『想做爱』这自言自语的几个字,如咒语般绞住我的身心,我粗野地脱下T恤,随意拉下内裤后,挣脱束缚的股间淫兽,即刻粗暴地张牙舞爪。 全无女性经验的我,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,将凶器贴近可怜的秘唇。从某个意义上来说,这是种庄严的仪式,冷静的思考,在与理性不同的次元空间中起伏。我不想让长久以来日思夜想的这个时刻,就在乱动一通之后结束,就在这时─ “哥┅哥哥┅” 在这之前只是发出喘声的妹妹,突然出声叫我。虽然到此地步了,我却只能狼狈地慌张抽身,妹妹果然已经清醒了吧┅我的脑中一片混乱。 “唔~唔哥┅”妹妹又叫了我一次。那声音是梦话,抑或是半梦半醒之间,我无法分辨。弯着腰看着她的脸,修长的睫毛微微地在颤动。但是,滴溜溜的可爱大眼并未张开,可是我却深感自己被人注视着,是因为自己做出禁忌的行为,才产生了被害妄想吗? 意识回复冷静后,终于找到了视线的出处。那视线难堪的望着我,半萎缩的钢棒丑陋地垂吊着,还有一双怯懦的眼楮。 那是我自己,是为了画自画像及素描,向母亲要来的古董镜台中,映照出的自己!就在了解的一刻,恐惧顿时袭入脑海,我竟然做出这种事!而且这时,妹妹说的话更震撼了我。 “啊啊,哥┅哥哥,快一点┅” 妹妹口中为何会吐露出这些言语,我不知道。其实我就连她是否有意识都不确知,可是,我没有办法回应她┅。 献给哥哥第一章高木原家 列车突如其来的摇晃。在深眠中醒来的我,抓抓垂到眼前的头发,茫然地望向车窗。窗外是一片鲜绿草原和险峻的岩石山脉。深切感慨的眺望这风景的我,独自叹了一口气。 “我居然睡着了啊,八成是昨晚没睡的关系吧。” 我的名字叫高木原俊彦,是以东京为据点的新手插画家。 有人抬举我为新进年轻保守派画家,为了在这以实力决胜的世界中生存下去,也不得不欣然接受那些无聊的形容词。 其实我现在应该正为大获好评的游戏软体续集“T☆BARIMkⅡ”的封面制图工作伤脑筋才对,可是,我现在远离东京,正赶回我生长的故乡─T县发绪岳村,那里是我三年前离开的老家。 要回发绪岳村,必须搭乘国铁后再换搭乡下的民营铁路,然后坐上偏僻的地方单轨火车,约一个半小时后到达。那里人口不到八百人,尽管是与观光无缘的深山小村落,而且每天只有来回各一班车,但居然建造了铁路,这件事则是我从小就觉得不可思议的;以前听说过,原本铁路的目的是用来在战争中调度木材等物资。但在战争结束后,为让都市的人们直接采买,列车据说每天都开许多班,现在则几乎没有人利用了。这条营运本就属奇迹的乡下铁路,也曾有过它风光的时代哪。 我会丢下工作而千里迢迢奔回这片贫瘠土地,是因为老家寄来的一封电报,上面只简短写着『琴美病危立刻回家』。让我几乎心如刀割,昨夜一夜没睡也正是为此。 对于早就打算弃家不顾的我来说,唯一放不下的,就是相依为命的妹妹─琴美的安危。原本就病魔缠身的妹妹病危的通知,我当然不可能漠不关心,只有急忙向厂商赔不是,赶紧收拾行囊回乡。 凝视窗外,沉浸于感慨之中的我,身旁突然传来甜美的鼻音。一个睡得超出位置,以致于靠在我肩上的年轻女子醒过来了。 “睡得好吗?” 我对她说话。揉着惺忪睡眼,脸蛋适合羽毛剪的年轻女孩对我点头。 她是草剃茉莉香,女大学生┅好像是吧!其实我和她不过是在三个小时前,在开往发绪岳村的山岳铁路的起始站认识而已;她说她二十岁,利用大学的休假一个人随意四处自助旅行。知道我是本地出身后,就趁在候车室等车的时间,不断找我聊天,并请我陪她到发绪岳村。她看起来像天不怕地不怕的爽朗女孩,一开始我心想这女孩真烦人,但不知不觉中与她搭上腔,等发觉时,居然我连归乡的理由都一五一十对她和盘托出。 “呃,我睡了多久呢?” “大概一小时左右吧,我也睡着了┅” “是喔,看来你脸色不大好呢。刚遇见你的时候,你看起来要死不活的。啊,对不起!妹妹正在病危中,那也是理所当然的┅” 茉莉香的表情阴暗起来,说话的声调变得低沉,好像在担心我。 “别在意我,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,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,而且,我还把妹妹留在家里一个人离开┅” 事实上,我最近忙于工作,在电报来之前根本忘了妹妹的事。不,是想要忘了妹妹的事,其实妹妹的存在,对我而言是无可取代的重要。 “可是,血亲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断绝的吧?我也有个弟弟,所以很清楚,高木原先生一定非常疼妹妹┅” 我无言以对,她对我报以温柔的微笑。 “还是不要压抑比较好,总之,光凭电报的只字片语,是不足以了解全部状况的。说不定你回去的时候已度过危险期,甚至恢复健康了呢!” “是的话就好了,希望其能如愿┅” “这就对了,顺从感情是最好的方法。” 随着发绪岳村的接近而渐渐笼上的阴霾心情,被她的明朗话语化解开来。可是,在我心中的一隅,依然盘旋着在病床前要如何面对妹妹才好的思绪。 “马上就要抵达终点站了吧?这辆列车的乘客,从途中就只剩下我们两人┅” “村里的人们平常都不大外出,当然,像你这样的外来旅客更是少之又少,到底你为什么想要到发绪岳村去呢?” “嗳?啊,这个┅就是┅在志茂台罗车站的候车室,和你谈话后才产生与趣嘛!” “我不记得说了什么年轻女孩会感兴趣的话题┅” “我想要到人烟稀少的地方,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┅” “因为这个原因,才随意找我搭讪吗?” “嗳?呃,那是因为┅算了,如果造成你的困扰,我向你道歉。” “一开始的确是的,不过,现在我反而该感谢你,若没发生这次的事,我想我再也不会回来,原本就是这么打算才离乡背井的,所以我的心情特别的差,但有人可以聊天真是太好了!” “害怕见到妹妹和双亲吗?” 被她突然这么问,我沉默了,确实,与被我弃之不顾,且处于危殆状态的妹妹再会,我的确感到不安,不过对于双亲则是另一回事。 因为,我们兄妹的双亲,早已不在这世上了。爸爸妈妈都在四年前,也就是我离开家门的前一年去世。我一沉默,她的眼神很快改变,没有丝毫催促我回答的样子,但我看得出来,她在等待我的反应。 当我告诉她父母都在四年前因事故身亡后,她轻声地回答“我的遭遇和你一样”,并慢慢贴近我的身边。是因为眼前这偶遇的男人与自己的境遇相似,令她产生了亲切感吗?无论如何,平稳而沉默的空气,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过。 不久,两节车厢的古董柴油列车,喀哒喀哒地越过小溪流,抵达深山中的穷乡僻壤─发绪岳村。 “这里就是发绪岳村啊,虽然是终点,不过这车站也太小了!” 下了车,茉莉香环顾四周说道,不只小,发绪岳村站还是个简陋的无人车站。尽管设有列车用的保养修护区,不过几乎都交由山脚下的起始站去做,我对她说明着,她听了歪着头思索。 “唔,不过,山路不是也通了吗?为何没有废线呢?” “有比没有好,不是人之常情吗?而且啊,这几年我是不知道,但以前从没听说过发绪岳村山岳铁路经营不善的传闻。” “该不会是哪个有钱人支持的吧?” “或许吧,但我记得好像是村中共同经营的事业。” “但也太死气沉沉了吧?” “这村庄的人都非常封闭,一看到外人就产生不必要的警戒心,因此观光客也不愿意来。不过话说回来,这里根本没有吸引观光客的东西。” 发绪岳村的发祥,据说始于坛之浦幸存的平家武者的聚落,这是日本全国各地都有的传说。因畏惧源氏的讨伐,忍辱负重、苟且偷生的武者们,不知何时构筑起这封闭的村落社会。即使经过了八百多年,恶习依旧留存至现代。 杂乡远走的我,现在也已算是外人了吧。在狭小车站的可见范围,并未见到满怀温情来迎接我们的人。说起来在这不会有人下车的村落,车站前也只不过有个小广场,来往的行人几乎等于无。 “现在你要怎么办呢?这村中可没有能让你住宿的旅社。” 而且,我们搭的是回程的最后列车,下一班车要等到明天早上。不只如此,连巴士或计程车都没有,最近的民宿也得走三个小时的山路。 “不会吧!?真是伤脑筋!” 可是,她却说得一点伤脑筋的样子都没有,没向她更仔细说明村中的情形我虽然觉得抱歉,但因急着赶回病危的妹妹身边,根本没有心情顾及到她,总之,问问她愿不愿意到我家里吧。 茉莉香绽放了笑颜,随即又深锁眉头。 “可是,这样好吗?你要去见病危的妹妹吧?如果带陌生人回家,一定不方便吧?” 说的也是,但这时候没别的法子,我认为助人为快乐之本,这和妹妹的事扯不上关系。 “我不介意,妹妹一定会体谅的,她是个比别人温柔千百倍的女孩。” 我们将车票投入绑在柱子上的铁罐中,穿过无人的票口,开始赶路。从车站到我家要走二十分钟的山路,幸好芙莉香穿着低跟的便鞋,结果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见到老家的围墙了,不过从围墙到门口还必须走三分钟。 走到大门后,她发出怪声问我。 “嗳?你的老家,该不会真是这儿吧?好大的房子啊!原来你是这里的大少爷┅” “不是那样,这里只是一间老旧的大房子而已!” 房子大是大,可是我从不认为我是什么大少爷,在这土地不值钱的村中,庭院广大的家庭比比皆是,我的老家不过是在其中算是显眼一点而已。 这陪我度过十九年岁月的家,有着无尽的回忆与眷恋,但我却有必须将这一切舍弃不顾的理由。 茉莉香以质疑的眼色,看着伫足于门前的我。 “怎么了?赶快去看看你妹妹啊!” “我知道,不过,一个某日突然不告而别,在外放荡了三年的男人,忽然跑回家┅” “这里是你家吧?你也收到电报了,说声『我回来了』不就好了吗?” 是啊,我的确收到电报了,我应该不是来作客的,唯一的疑问是,是谁知道我东京的地址呢?不是我自己通知他们的,况且,自离家以来,我从未和这里联络过。 “喂喂,别犹豫了,快进去吧,不是担心妹妹吗?真叫人心急!” 她话还没说完,就叩叩敲着门,大声叫嚷。 “对不起!有人在吗?有人吗?” 里头没人应门,她不死心的继续敲了几次门,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。 “是哪一位?” “您们家的公子回来了,可以请您开门吗?” 芙莉香一说完,就传出拉开门栓的声音。门打开后,走出一位健壮的高个子男性。这位看来一板一眼的严肃男子,名叫长谷川达造,是在我出生以前就住在家中的司机。 茉莉香向后退,推着我的背。我扭了一下身体以掩饰尴尬,长谷川无言地以肃然的眼神打量我们,要说点话才行。 “那个┅长谷川先生,我是俊彦,你忘记我了吗?” “没忘!” 回答非常冷淡,我不禁畏缩起来,简直就像被责骂的小孩一样。我觉得难堪又委屈,他彷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般,以冰冷的视线看着我。 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 哑然无语的我,只能呆呆的望着这个漠然的男人。 “等一下!他是因妹妹病危而回来看她的,你还问他有什么事?” 瞥一眼插嘴的茉莉香之后,长谷川再度冷冷地盯着我看。 “琴美小姐,病危?” “不是吗?我收到『琴美病危立刻回家』的电报,所以立刻赶回来┅” “没这回事!”“不过,电报上确实写着静子叔母的名字。”静子是我的叔母,她嫁到神户的神田家后,却因坂神大地震而一家迁回老家。我会留下妹妹而离家,与叔母将举家迁回而略感安心也有关系。 “总之,请让我和琴美会面,我看到她没事就会安心回去的。” 我不肯就此罢休,可是,长谷川的表情一点也不为所动。 “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吗?也不要琴美小姐不是吗?而且,你晓得被你舍弃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吗?琴美小姐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,你曾经想过吗?” “这个┅我当然想过!” 这男人,能够理解我不得不丢下妹妹而离开家门的痛苦吗?难道他认为我这三年来一点都不懊悔吗?可是┅ “那么,你为何要再一次挑起琴美小姐别离的创伤?”这就是盲点,我到底,为了什么而离家出走?他让我再次忆起─ “回到你的世界去吧,那样对谁都好!” 我无话可说,全身顿失力气,几乎无法站立。 “老伯!你到底想怎样?你是这个家里的什么人?” 茉莉香提高声调,再次介入我们,挑衅似的口吻,令长谷川的眼神愈发锐利。 “我,是这个家的仆人!” “仆人?哈!你说仆人?这个家正统的继承者,为何要听一个仆人的教训!?” 她的个性似乎相当强硬,而且像是气不过似的,一副打算大吵一架的样子。对手则与她成对比,冷静的叫人胆寒。 “那么你,和这个家有什么关系呢?” 伶牙俐齿的茉莉香也说不出话,她与这个家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。 “你,你别管我,赶快让他去见他的妹妹啦!就算只能从远处看看妹妹平安无事的样子也无所谓!” 下降的愤怒声调,是不会逃过长谷川的耳朵的,他好像已经不将她当一回事了。我心想,至少要在口头上援助茉莉香,并思考着适当的藉口,万一无法进去家中,就必须厚着脸皮去打扰别人家,或者是步履蹒跚地走到邻村。 “她┅她是我的未婚妻!!” 我信口胡诌,为了让她说出来的话有份量,我只好这么说,因为,长谷川从以前就知道家中一切的事情,一般的谎话是骗不了他的。既然如此,最直截了当的办法,就是谎称她将要成为家人,茉莉香一瞬间露出惊讶的神情,但马上就趁机配合起我的说词。 “我是草剃茉莉香,不过,再过三个月,我就会变成高木原茉莉香┅” 长谷川彷佛想看穿我们的把戏,慎重地凝视我们。可是,我们也实在无退路可走了。 “长谷川先生,你不知道也罢,但我确实收到了电报,就算哪里弄错了,或是谁的恶作剧都不管,总归一句,我已带她到这儿来了,难道你连让我们待到明天早上都不肯?” “如何妮?我们进入屋子中,会为你带来什么困扰吗?” “我知道了,请进来吧!” 似乎是茉莉香的一句话令他改变心意,不论是谁,都不愿意被人抓到痛脚吧?长谷川也无可奈何,只好答应我们进屋内。 我和茉莉香被带领前往的,是大堂前房舍中的一个房间,这里是一般的访客来时接待用的,四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;房舍本身就像一座独立的大玄关,连接到大堂的走廊两侧,则有一些佣人们的房间。 妹妹的病危未得到肯定的证实,我和茉莉香在精神上多少都舒缓了一点。进了门之后,她就开始感慨地长吁短叹。 “还真气派哪,光是这栋连接大堂的建筑物,就有整个都会房子的大小吧?而且还风格独具!” “听以前长辈说,我家的祖先是在坛之浦一役中落败的平家家臣,八百年前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!” “平家的家臣?八百年?哇,我真无法想像!” “听说直到明治初期前,我家代代都当村长,但后来就以投票决定了,所以现在只不过剩下一座空壳子吧!可是村里的人来访时,还会因从前的关系而对我们心怀敬意,很奇妙的事吧!” “你倒说得满不在乎的,现今要找到有佣人的家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简直像做梦一样!” 做梦一样,我在心中呐喊。与爸蚂和琴美共同生活的日子,的确像做梦一般,可是,双亲死于非命,使我与琴美两人梦一般的日子,一瞬间成为恶梦。我逃避,恶梦却仍纠缠我不放,至少现在还是。 “心情变差了吗?可能我说的话太冒昧了吧!” “啊┅不,不是的,对了,我刚才被逼急了才说那种话,你不要介意┅” “未婚妻的事吗?没关系的,而且这样办事便利多了,本来是吓了一跳,可是被揭穿的话就糟糕了!” “说的也是,不过既然要装的话就继续装下去吧,反正又不打算待多久,在这期间我想就这么蒙混着过比较好。不好意思,你能暂时当我的未婚妻吗?当然我没有吃你豆腐的意思,不愿意的话也不要紧,可以吗?” 我的提议,令她脸上显露出复杂的表情,我们4个小时前才刚认识,就算是演戏,要她当我的未婚妻也太不像话了,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好方法。 “嗯,可是,我有条件┅” 她提出的条件,是彼此要称呼对方“俊彦”、“茉莉香”,我当然立即允诺,接着问她是否还有别的条件。 “没了,就这样,契约成立了,俊~彦~” “喂喂,就只有这个条件吗?” 原本猜想会有不少严苛条件的我,多少有点惊讶,于是再度确认。当别人的未婚妻这种事,能够如此轻率答应吗? “高木原先生好像是很遵循伦理道德的人,不会要求我一起入浴或者一起睡觉这类的事吧?那么,赶快来决定婚约的详细内容吧?” “是、是啊,照你刚才说的话,我们要在三个月以后结婚对吧?另外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地方吗?” “嗯┅例如一开始时怎么认识的,还有求婚时所说的话等等。” 茉莉香边说边开始构想假婚约的细节部份,我不禁对她产生好感,一方面兴致勃勃地观察她中等长度的羽毛剪发型、淡紫色衬衫等令人深刻印象的外型。她浑身流露出律动合宜的品味,和因循守旧的发绪岳村,或者高木原家都毫不相衬,可是却又不相斥。她一边竭力表现自己的性格,又一边若无其事地融入周围环境,这是她的特殊之处,也是个性使然吧! “大概就是这样,喂!你有没有在听啊?” “啊?有,有啦┅” “什么嘛,那样一直看人家,难道,你在想什么不应该想的事?” “多管闲事!” 我再望她一眼,她扭了一下身体。均匀的体态,略带害羞地摇摆,脸颊上泛起红晕,涂着淡色口红的唇轻轻颤动。 “可是,你的视线太认真了,可不可以别叮着我看,喂,俊彦,你这样看的话我会┅我会受不了!” 微微娇嗔的表情,隐约散发出害羞的性感,然后,终于┅ “啊啊!我不行了!脚麻了!” 大概是不习惯跪坐,脚部血液无法循环。 “你不用跪坐没关系啊。” “因为,第一次来这里嘛,我会紧张┅” “喔,连你都会紧张啊?” “太过份了!我难道那么粗鲁吗?” 茉莉香笑着假装生气,随之,我的神情也缓和下来,不知何时,我们之间已像真正的恋人般气氛融洽。 这时,通往走廊的纸门哔啦啦地被拉开,出现了一位可爱的少女。一瞬间,我双眼发直,可是仔细一看,才发现她是长得酷似妹妹的表妹,名叫神田望。 “俊彦┅先生?好久不见了!” “啊,才几年不见,你长这么大了啊,我以为认错人了呢!” 为掩饰将她认为是妹妹的尴尬,只好夸她两句,她也害羞起来。 “俊彦先生感觉上也好像连续剧里面的演员喔!” “是吗?我只是一个没名气的插画家而已!” “那个┅我可以进去吗?” 我点了头,请她进屋。穿着可爱淡粉红色连身裙的小望,向茉莉香轻轻行礼后,问我她是谁。 我和茉莉香对看了一眼,她给了我互相配合的确认。 “她叫茉莉香,是我的未婚妻!” “我是茉莉香,请多指教!” 茉莉香对她亲切地微笑,小望则羞涩地回礼。 “我来介绍,她是我的表妹神田望,呃,我记得你15岁,国三吧┅?” “人家16岁高一!已经到合法结婚的年龄了!” “是吗?抱歉抱歉,不过,法律快要修正了,到时结婚年龄也会改变。” “现在还可以!” 小望嘟着嘴生闷气,思春期的女孩子想结婚是很平常的,干嘛不高兴呢? “那么,小望,你找到想结婚的对象了吗?” “嗳?这个┅呃,嗯┅” 羞得无地自容的少女,说话变得语无伦次。她偷瞄我一眼,害躁的表情十分惹人怜爱,她总让我连想到自己的妹妹。 “对了,小望,琴美最近怎么样了?” “琴美?好像还好吧?我也不太清楚,因为她现在住在别馆┅” “别馆?为什么?果然她的病还是很严重吧?” 我的胸中再度震汤,这时,走廊传来典雅的声音。 “俊彦少爷,你回来了┅” 说话的人在走廊上跪下,垂下双眼望向我们。 这位带着稳重气息┅不、应该说忧郁感觉的女性,是在我的双亲过世后,跟随他们自杀的总管的女儿─高野澄江,小时候她的母亲就因病去世,五年前随着担任高木家总管的父亲一起住到家里来。对我与琴美而言,她不但是幼时玩伴,还像是我们的大姐姐。 那时她决定就读名古屋的护理学校,当时告诉我们说她要去住校时的情形,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。年幼的琴美哭个不停,紧紧抱住澄江和我,要我们不能离开。与澄江最后一次会面,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,父亲自杀的冲击并未击溃她,她说她仍然会继续努力成为一个好护士。 历经这些事的澄江,现在身穿简单的女佣服装,必恭必敬地跪坐着。 “我回来了┅” “那么,我带您到琴美小姐的住处去!” “啊,好的┅那,茉莉香┅” 我一开口,澄江立即说道∶“因为是病人,麻烦请俊彦少爷一个人去!” “是啊,我在这里等好了!” “您的房间也准备好了,请您到那里等候┅” 澄江请小望带领茉莉香,然后要我跟她走出房门。 长谷川说琴美的病不要紧,如果属实,那么电报是怎么回事呢?我在走廊上询问澄江,她歪着头,告诉我她不清楚。也许是我多心吧,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。 “是吗?司机长谷川先生也说他不知道┅” “长谷川先生现在是这里的总管┅” 澄江的表情变得阴沉,也许因为长谷川的升职,是他父亲的自杀间接造成的吧。我不知该做何回应,同时,我对她过度谦卑的用词也感不悦,她从小说话就很庄重,但现在这样子,却给人见外的感觉,听起来只觉得厌烦。记忆中的澄江不会叫我俊彦少爷,而且也能开诚布公地聊天。 “那个,不要叫我『少爷』,很别扭耶!像以前一样叫我俊彦就好了。” “佣人尊敬主人是理所当然的,如果是您的命令,我一定会遵从,但若以我个人的意见┅” 命令?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?我不禁困惑。与许久不见的澄江之间,我感觉有些无法理解的鸿沟存在。不过,顽固的个性倒与她过世的父亲一模一样。 “好吧,我可不想命令你,随便你吧!” “是,另外,也请你叫我澄江!” “不行,对我来说你是『澄江姐』,你又不是奴隶。” 她默默不语,表情愈显复杂,是不满我说的话吗?我感到气氛僵硬,连忙改变话题。“呃,澄江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 “我一年前辞去医院的工作,搬回来这里担任佣人的职务,主要负责家事以及照料琴美小姐。” “这样啊,琴美的状况如何呢?不是说她住在别馆吗?” “她原本就有病在身,现在时好时坏。目前居住的地方设备完善,病情比较稳定,不过还是必须时时刻刻小心。” “原来如此,可是,住得太远也令人担心,万一发生状况的时侯怎么办呢?” “那里和我的房间有呼叫铃可以相通,而且我每隔四个小时都会去看她一次,您可以安心!” 每隔四小时?她彷佛不当一回事,但那是辛苦的劳力工作,而且澄江还必须做家事,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吧?更何况,她付出了自己的睡眠时间。 “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,总之,感谢你所做的一切┅” “谢谢,俊彦少爷!” 就这样,我们一路无言的来到琴美住处所在的中庭。 虽简称中庭,但我家的庭院并非一般的山水庭园,别馆和仓库是当然有的,连森林与小山丘都有,拥有比一般住宅区公园大得多的面积。不论房舍的大小,或庭院的规模,都可说在远离市区的深山中才找得到吧。正如茉莉香所言,现今这种房子找遍日本也很难找到。 庭院的景致,和我离家时没多大改变,从小我就看惯了,而且是与体弱多病的妹妹游玩的场所。那时,我们兄妹与花草树木、微风、阳光共同嬉戏,和双亲一同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。 从那一天,对,就从父母身亡的那天起,我和妹妹,还有这个家,都被封闭在扭曲的时空中,我们变得不安、焦虑、烦躁,被恐慌层层包围与侵蚀。 那种状况持续了将近一年,那个夏夜,我终于无法忍耐的对琴美下手。尽管未超越最后的防线,但偶然瞥见的镜中的自己,却把我赶入恐怖的深渊,于是,我就此离家出走。 已经回不来了,以前的幸福日子,再也回不来了。 已经回不来了,这个家,我再也回不来了。 “俊彦少爷,我在此失陪,您请进!” 在别馆之前,澄江对我说道。 “如果有什么事,请按呼叫铃,我立刻就过来!” 我看着澄江身后的别馆,这栋在大小或造型上,都比不上主栋的建筑物,朴素且灰暗,充满了疾病的晦气。据说原本曾祖父是建来当书斋的,但却只留给我隔离小屋的印象;事实上,母亲也在此与病魔奋战了六年以上,当时我很担心母亲,常偷偷的跑到这里来看她,别馆中总传出母亲痛苦的哀号及父亲鼓舞她的说话声。 不久母亲病好了,回到家中后,我总觉得不对劲,在我心中,多病的母亲和健康的母亲,并不一定是同一个人。很可笑,但我认为差别太大了,难道,我的妈妈有两个人吗?我甚至这么想,结果我并未向双亲提及这个疑问,因为我很害怕,害怕妈妈┅幸福┅都失去了┅。 “俊彦少爷?” “啊?啊┅嗯,我知道了,谢谢!” 看着澄江离开后,为了和妹妹见面,我进入别馆之中。 当我环顾着母亲也使用过的房间时,一位少女从床上起身。 那是三年不见的妹妹琴美。 一见到妹妹,我的背上彷佛有电流急遽流过,体内的温度急速上升,心脏被压迫,脑中几乎烧焦,中枢神经麻,眼前的景色颠簸,身体冒着冷汗,激烈地耳鸣及头痛,喉咙灼烧,唇舌干涸,想润泽也挤不出一滴唾液。我拼了命,绞出一丝嘶孔。 但实际上我只是嘴唇微微一动,别说声音,连气息都呼不出。尽管如此,少女却诧异地慢慢转向我,无助的神情,即刻转变为惊异而后静止。然后,有如慢动作般,又如冰块融解为水一般,表情渐渐微妙地变化着。 “哥哥!?” 夹杂着无奈,又蕴藏着爆发情感的一句,直击我的脑门。我全身的血液逆流,泪腺解放而蒙胧的视野中,只有琴美的轮廓鲜明地浮现。 “哥┅哥哥┅哥哥回来了!” 没出息的我,几乎快要晕倒,抽搐着身体,无法依意识行动,只能注视着琴美,凝听她的声音。 然后,我支持不住身体,就要向前倾倒。几乎同时,琴美飘扬着长发,飞奔进我的怀中。 “哥!哥!哥哥!” 泣不成声的琴美,紧紧依偎着我,我也用力环抱她窈窕的身躯。这三年间,琴美的确成长了许多,与我记忆中的模样有若干相异,但腕中的人确实是妹妹琴美,是我最疼爱的妹妹。 我有如倾吐积郁在胸口的思念一般,轻声呼唤妹妹的名字。 “琴美┅” “是哥哥的声音,是哥哥的气味,真的是哥哥!” 使力紧抱住我的琴美,以全身确认我的存在,甘美的香味刺激着我的鼻腔。从她贴紧的躯体中,灼热的体温,激烈的心跳,如洪水一般流进我的体内,琴美一定也同样感受到我的体温和心跳吧! 在我们之间,除了衬衫和薄薄的浴衣之外什么都没有。发育之中的柔软质感,被我的胸膛压挤成一团。我感觉到顶上小巧坚挺的突起,从那个夏夜以来一直压抑的思潮,化为强烈的晕眩向我袭来。我任由排山倒海的激情冲击,使劲抱住琴美。 “你回来了,哥,琴美好担心,哥,你到山里去后一直都不回来┅” “找到爸和妈了吗?你是去找他们的吧?” “什、什么?你在说什么?” “哥,对不起,琴美的身体不好,不太能到外面去,所以没能陪你去找爸蚂┅” 她的记忆混乱了吗?还是┅我的背后冒起冷汗。 “怎么了?哥你也生病了吗?你脸色不大好唷,该不会是琴美把病传染给你了吧?” “不、不是的,我没事,不要紧!” “那就好,要是哥也生病了,琴美真不知该怎么办?” “别担心,你要好好休养,赶快好起来!” “嗯,琴美会尽快恢复健康,再和哥哥一起┅咳,咳咳!” 妹妹开始咳嗽,没能把话说完,和我一起做什么?有点想知道又不愿知道,有点了解又不太了解。我一边想着这些,一边想呼叫澄江,但她看来又没事了。 与病危比起来,像这种程度从小就是家常便饭。 “总之,你比我预想的要健康,真是太好了,不过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,我要走了!” “哥哥,不要再丢下琴美一个人┅” 走出房间时琴美对我恳求,我只能默默点头。 妹妹确实并非病危状态,我越来越在意电报的事,假设是有人故意恶作剧,那么是谁呢?东京的友人中,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,家中的人与村里的邻居,都不可能知道我的住处,既然如此,是谁?又为了什么? 也许因为安下心的缘故,我开始对电报的事不着边际地思索。无意间,我发现长谷川挡在我的前方,以地狱使者般的冷酷眼神,俯视着我。 “你见到琴美小姐没事,已达到目的了?” 毫无昂扬顿挫的声调,他好像想尽快将我赶出去。其实我也压根儿没有长居此处的打算,可是,这男人为何把我当成瘟神?司机时代的他,是个沉默寡言的好人,我不在的期间,这里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! “算是吧,静子呢?” “她出去了,暂时不会回来!” 电报的寄信人是静子叔母,我原本期待能从她那儿找到些蛛丝马迹,可是她却不在就没办法了。 “总之,晚餐准备好了,请到餐厅去吧!” 煞有介事的态度。我耸了耸肩,再度向大厅走去。 献给哥哥第二章茉莉香 来到餐厅后,茉莉香已在那儿等我。 “俊彦,怎么这么慢?” “嗯┅有一点事延误了,怎么不进去?” “因为一个人会不安嘛。刚才小望也问了我一大堆事,我想应该没穿梆┅” 我有点着急起来,如果茉莉香是假未婚妻的事穿梆了的话,真不知该怎么面对长谷川?总之,先进去餐厅再说说。 二十张榻榻米左右大小的室内,坐着叔父神田康之及两个小孩,晋吾与小望兄妹。澄江往返在厨房与餐厅之间,默默准备晚餐。 一踏入室内,叔父就先开口。 “唷,俊彦,真是好久不见,看来过得不错嘛!” “好久不见了,托您的福,我过得还可以,大家也都很健壮嘛!” “还好还好,儿子和女儿很健壮,我的小弟弟更健壮,哈哈哈!” 叔父好像很满意自己开的低级玩笑,开始咧嘴大笑。当然,笑得出来的只有他一人,茉莉香甚至明显的露出厌恶的表情。 “可是,是谁寄电报给我的呢?还写说琴美病危?” “琴美病危?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,我不晓得,有人知道吗?晋吾?小望?” 神田兄妹异口同声说不知道,大概真的是恶作剧吧? “是吗?不过,寄信人的姓名写着静子叔母的名字┅” “她今天不在,晚上不会回来,等她回来你直接问她吧!” 我心中纳闷着,在餐桌旁坐下,茉莉香也坐在我隔壁。 “那些先不管,听说你今天带着未婚妻凯旋归来是吧?这位就是茉莉香小姐吧,真是大美人哪,不错嘛,俊彦你真有两把刷子!” 在我介绍茉莉香,说明近况的时候,叔父也同样笑容满面,偶尔插嘴说个无聊的笑话,一个人自得其乐。和兴高采烈的康之叔父正好相反,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尴尬。 不只中年而已,已经开始进入衰老期的叔父,个性就和他猥亵的肥油容貌如出一辄,我从没见过如他这般能令每个人都不愉快的人。 “不过啊,你的工作又顺利,而且还找到个美女未婚妻,虽然我不知原因,可是你离家出走还满有代价的嘛!” 哪壶不开提哪壶。看着不吭声的我,小望畏畏缩缩地插话。 “爸爸,差不多该开饭了啦!” 小望和琴美同年龄,从小两人长得就很像。我离家前还不大的小望,只要学校连休都会来玩。她和琴美不同,总是朝气蓬勃,常常跟我去风景写生,自己也会胡乱涂鸦。 坐在旁边的晋吾,应该已经蛮大了。和我家相反,神田家好像哥哥比妹妹心思细密,金属框的眼镜与遗传自他母亲的尖下颚,给人神经质的感觉。他一言不发,只用眼角不停瞄着四周,似在思考什么事的样子。 “爸,吃饭了啦!俊兄,不,俊彦先生他们一定也饿了┅” “啊,是我不好,歹势啦,开饭吧!不要客气,尽量吃吧,喂,澄江,多端一些菜出来!” 澄江做的家常料理极为美味,可是一看到叔父的样子,我和茉莉香就不太大胃口。 “怎么了?澄江做的菜不合口味吗?” “不,非常好吃!”“那就多吃点吧,反正,今天晚上你要好好享受一番吧!” 享受什么?我一出口就后悔了,提出问题无外乎火上加油,这是很容易想像得到的。不用说,叔父露出满面下流的笑容,开始喋喋不休。 “在这荒郊僻野中说到享受,当然只有一件事,不用说也知道是打炮吧!喔,这句话是从哪学来的呢?最近年轻人说的名词真是越来越有趣了!” “叔父!” “害什么羞啊?你们有婚约在身,做这种事是正常的啊,对吧?茉莉香!” 茉莉香不理他,他居然问出更难堪的问题。 “对了,你们平常喜欢用什么体位办事?” “在晋吾和小望面前说这种事,不会不好意思吗?对茉莉香也很失礼吧!” “你想说我性骚扰吗?我家这两个孩子你可以不必担心,他们都已经不是小孩了,况且现在都市里的年轻人,不都流行什么援助交际吗?早就进入自由性爱的时代了;茉莉香在认识俊彦之前,和几个男人睡过呢?” 叔父依旧淫猥地笑着,一副挑衅的态度。我的拳头在餐桌下不觉中握紧,这时茉莉香的手盖了上来。 “我┅三个人,和三个男人睡过,我本来就没打算隐瞒,所以你对我有什么看法那是你的自由。” 她这番逼不得已的发言,让我为之一惊,浑身僵直。 “哇哈哈!真是个诚实的好女孩,太棒了太棒了。俊彦,这种女人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,别说三个月后,我现在就举杯祝福你们!” 叔父愉快地咧嘴大笑。看到他的笑脸我就起鸡皮疙瘩,浑身不快。老实说,我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出这屋内;既然确认了妹妹没事,加上考虑到伪称茉莉香是未婚妻这件事,再待下去也没用;而且,叔父下流无耻的言语,更叫我无法忍耐,我甚至认真考虑是否干脆带茉莉香走路到邻村,但我之所以没这么做;是因为她对叔父毅然采取了对抗的姿势,我既然让她淌了这趟浑水,就有义务照料她。至少在明天早上一起离开之前,我绝对会彻底保护她。 澄江所做的美味料理,很可惜的被迫吃来索然无味,终于晚饭的时间告一段落了。 “俊彦,这里是你的家,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,今晚就伸长你的大棒子,狠狠地把茉莉香搞得欲仙欲死吧,哈哈哈!” 叔父最后不忘再开个下流的玩笑,走出了餐厅。紧接着,神田兄妹也由椅子上站起,小望看着我,似乎有话想说。 “呃,俊彦先生,那个┅下、下次请再教我画画┅” “啊,当然好!” “哇,谢谢!” 愉快地微笑的小望身旁,绷着脸的晋吾小声开口。 “小望,走了,用功时间到了!” “唔┅好,俊彦先生,茉莉香小姐,我先走了!” 扭扭的兄妹离开后,澄江对我们说道。 “两位的房间,就是刚才带领茉莉香小姐前去的那间。” “嗳?我们住同一间吗?” “是的,是那间吾襦之间。康之先生嘱咐说那间最适合。” 可恶的康之叔父!我在心中破口大骂。吾襦之间,是用来接待新婚客人的房间。 “还有,他说,棉被只要一条┅” “真的太┅” 我被叔父周全而恶劣的计划气得目瞪口呆。他好像无论如何都要我和茉莉香结合,我瞄了瞄身旁,却得到意外的回答。 “我不在意┅” 等一下,但是我在意,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,但一切都被叔父玩弄在股掌之间,令我相当抗拒。可是话说回来,一想起那个夏夜,我又不愿意回我以前住的房间一个人睡。 迷惑了一阵子,为了必须住在素不相识的家中的茉莉香着想,我决定目前还是和她在一起较好,而且,经过长途旅行后也感疲累,想早点休息。 婉拒了澄江的带领,我带着茉莉香离开。在走向吾孺之间的路上,茉莉香频频偷瞄我的脸。站在我的立场,叔父的事令我感觉自卑,老实说,我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一切。 “俊彦┅呃,那个┅你会┅你会看不起我吗?” 忍不住先开口的,是她。 “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?正好相反,康之叔父说得那么过份,而你一步都不退让。换成别人的话,不可能有勇气采取那样毅然态度的!” 我说的是真的,过去怎样都没有关系!而且,虽相识不到数小时,但我认为,她不是个会在别人面前淡然说出那种话的女孩,她摆明了与叔父对抗的精神,蠃得了我的好感。 “甚至可以说我很尊敬你。这里就是吾襦之间┅” 八张榻榻米大的房间中,如澄江所说,只放有一件棉被。我们适当地摆放行李,互相背对着换穿准备好的浴衣,穿了宽松的浴衣,我们的心情也变得舒坦。应该是的,可是实际上即使内心想放松,却反倒浑身不对劲。 “你怎么了?轻松一点嘛!” “你才是呢,好像很紧张的样子。” “我干嘛紧张啊?” “我哪知道?可是看起来就很紧张。” “哪有啊?那个,你今晚准备怎么办?啊,别误会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“我知道,你不是那种男人。” 轻声低语中,似乎蕴藏了某种涵意。我多少有些在意,但追问的话会很尴尬,还是算了。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,我只能沉默不语。 凝重的沉默,这气氛和吾襦之间一点也不相衬。虽然我们这对假未婚夫妻待在这房间里这件事,本身就很奇怪。 只是我压根儿没想到,吃完晚饭后会这样闲得发慌。叔父的戏言横过我的脑海,我在心中对他摇头拒绝。 要说些什么才行,可是,这回先开口的又是茉莉香。 “俊彦,要不要去散步?到中庭走走,转换一下心情吧!” “啊,好啊,当然好,赞成!” 煞有介事地一搭一唱后,她总算恢复了平日的笑容,我们从露台走出中庭,以轻松的脚步闲晃在夕阳面下的庭园中。 “这庭院真是大,好羡慕!” “在这里,庭院的大小一点也不稀奇,周围的山野全都像自家的院子。” “所以才更让人羡慕啊!” “是吗?我住在东京三年,总觉得住得比这里习惯,大概是比较合我的个性吧。当然,饮水是差多了!” 中庭的尽头,有一栋古老的大仓库,我们在仓库前折返。 “不愧是历史悠久的家族,连仓库都这么大,里头该不会是座宝库吧?” “开什么玩笑,成天做白日梦的女大学生,你电视看太多了。” “嗳~太过份了,把我说成那样!” 茉莉香稍微嘟起嘴,却似乎并不是真的生气,马上就又咯咯地对我笑。她八成是想把晚餐时的不快感一扫而空吧。 “可是,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何丢下这里不管,跑到东京去┅” 不能理解?是啊,常人都不会懂的,但是,在某个意义上来说我并非常人。不,不只有我,这个家的人,还有这村子里的人,我想大家都非常人。 “我啊,从以前就和他人有些不同,告诉过你我父母均殁的事吧?其实死去的母亲,在我心目中是有两个完全不同的形象的┅” 我想起母亲的身影,虚空的眼神望向远处。 生了我之后,母亲就时常卧病在床,由于病情一直没有好转,所以连我这个儿子都很少在她身边。照料母亲的工作由父亲扛起,我则多被澄江的父亲高野先生及长谷川先生带去游玩,因此对双亲的记忆相当模糊,小学一、二年级之前的事,几乎没有记忆,因为连全家福的照片都不曾拍过。 但是从生下妹妹琴美之后,情形有了大转变,妈妈恢复了健康,每天都带我和琴美去散步,我们彷佛要填补以往亲子交流的空白一般,母子间无所不谈,而且,一家人全心全意地,疼惜着宛如代替母亲生病的妹妹。 基于同为苦命人的亲切感吧,我罗哩罗嗦了一大堆。这种话我从没对人说过。茉莉香也不发一语,默默地凝听。